陌上誰家年少

作者：心上蓮花群/明眸

春日游，杏花吹滿頭。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

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韋莊：《思帝鄉》

小美是我姨婆的女兒，她自小家境很富裕，父母對她愛如掌中明珠。聽我阿婆說，小美從小便被寵出十足的公主性子，她性格強勢刁蠻，凡事以自我為中心，她看上的，就非要弄到手。

從童年到青年時代，小美都是那種日子過得特別好的人。后來又嫁了高富帥，婚后移民美國，過的算是人見人羨的生活。但花不常開、春不常在，從前幾年開始，小美的命運急轉直下。先是離婚，一個人在國外帶著孩子。后來經濟拮據，便把孩子送回國，交給她母親照顧。后來又傳來了小美在國外精神失常的消息。我聽到這些消息，覺得她真是好可憐，真是世事無常。我阿婆聽了，卻是不斷念叨：“作孽啊，真是報應啊！”

原來，小美的前夫原是她堂妹的男朋友，兩人都談婚論嫁了。對這個高富帥的堂妹男友，小美一見傾心，覺得這般美少年，理所當然該屬于自己。她用盡了手段，將堂妹的男朋友搶過來了，結婚了。隨后便隨丈夫出國，一時風光無限。

如當年有首流行歌唱的：“你把我的女人帶走，你也快樂不了多久”，搶了別人的男人也是一樣。不久之后，她的強勢性格在婚姻中逐漸暴露出來了，夫妻矛盾不斷。老公惹毛了，就開始家暴，家庭沖突越來越升級。幾年后，她終于撐不住了，選擇了離婚。小美從小到大，一帆風順，沒一樣不是隨心所欲、心想事成的。這一番打擊，成了她不能承受之重，小美不久就精神失常了。即便經過治療，精神狀態也是時好時壞的。

當初她搶堂妹的男朋友時，便和親戚們翻了臉。在國外，因她性格強勢乖張，把同在國外的親戚們又全部得罪光了。她母親在國內，天天以淚洗面，到處替她賠禮道歉，又日日憂心遠在海外的女兒。幾年下來，姨婆頭發全都白了。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小美很想復婚，到處求神問卜，訪唐人街，找吉普賽人，她想知道她和前夫有沒有復合的可能。最后得知前夫再婚的消息后，她的精神又一度崩潰。

這些年，還聽聞她插足有婦之夫的家庭，又想通過搶奪別人的高富帥男人，找回失去的輝煌。但她這時已經沒有了當年年輕貌美的優勢，也沒那個運氣了。風聲時不時地傳回國內，親戚們提起她就搖頭。

她一人孤身在外，舉目無親，朝來寒雨晚來風，無盡的孤獨與輪番的打擊，讓她的精神狀態每況愈下。漸漸地，因病所累，她連基本的謀生能力都沒有了，常常衣食不繼，經常要她母親將退休工資寄給她維持生活。

2015年，她母親帶孩子去美國探望她時，小美提出想將孩子送到孤兒院去。母親堅決反對，爭執之中，小美突然狂躁起來，拿起菜刀追砍她母親。她母親見勢不妙，一把挾起孩子，倉惶地逃了出來，惶恐中報了警。鑒定結果表明，小美精神病復發，被警方送去精神病院強制治療。

如今，小美孤身一人被關在異國他鄉的精神病院內。我曾經在姨婆的相冊中看到她年輕時的照片，照片里的她，在陽光的照耀下，意氣風發，笑靨明媚。想到她現在的境遇，一時喟嘆萬千。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心上蓮花點評：

小美自小性格刁蠻任性，事事以自我為中心。這種性格，是很難處理好家庭與社會關系的。后來國內國外的親戚關系全部鬧崩，婚姻出問題，都是幾乎注定的結局。這種性格，必然導致了這樣的命運。她當年橫刀奪愛之時，種下了惡因，可謂是親手造就了婚姻不幸結局的種子。所以，人生很多時候看似命運之手的翻云覆雨、無常變幻，實則是心性決定了命運，因果造就了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