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1997年《北京青年報》

有沒有看見過一根香蕉皮從天而降，落在您的眼前？甚至更恐怖一點，一個還裝有半瓶水的瓶子從空中落下，就砸在閣下的身邊？

有沒有看見放著垃圾道、垃圾桶不用，偏偏要把垃圾丟在垃圾道外和路上，弄得臭氣熏天的情景？

有沒有見過新裝上的公共設施（路燈、路牌、電線等）沒幾天就被拆、被砸、被盜、？

有沒有見過剛栽上的小樹花草被無情地踐踏、被折損？還有，剛修善繕裝飾一新的地方被粗俗鄙鄙陋地涂抹/濫畫亂寫。

有沒有看見到過公共汽車上的少年、青年、壯年不給老年人讓座的……？

如果沒有，那么恭喜您了，您一定是生活在世外桃園或者權貴的山莊別墅：如果有想想看，為什么缺德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成了許多人生活中熟視無睹、必不可缺的游戲？

人性本善在當今越來越成為自欺欺人的神話，如果不對人性中丑惡的成分有制度和風俗的制衡，那么罪惡的膨脹速度將會比通貨膨脹的速度還有要快。

看看現今活躍在人世間的這些人曾受到的是些什么教育吧！他們或是在歷次政治運動中當老運動員過來的靈魂上的虛偽和言談的假話已經百煉成鋼。他們的理念和行為還正在影響著他們的下一代人。正如一份調查顯示：中國的許多家長把能干作為孩子最重要的美德擺在首位，而選誠實、善良、謙虛、勇敢、自由者廖廖可數。我不相信，斷了根的民族能從文化根子上去尊重他的每一個普通公民，他自己、他的親人、他的孩子、他的鄰居、他的同胞、甚至他的敵人。這也是教育的尷尬和笑柄：小學教理想主義，中學教要遵守紀律，大學卻還在教便后要沖廁所和不隨地吐痰——某些高等院校的文明建設工程有（為鼓勵隨手沖廁所）：“舉手之勞，何樂不為？”。但被學生改成了“舉手之勞何樂，不為！”。道德教育的失敗于此等等可見一斑（編者注：云南大學學生馬加爵特大殺人案和20043月成都22歲的李小東砍死親外公、外婆案即為實例）。當權力部門的腐敗糜爛之時，；來自高高在上的道德說教，在底層民眾百姓看來連衛生紙都不如。

想起來最近見報的一個男孩落水被淹死溺斃的事，當時幾十位大人、民工在現場附近，盡管小朋友們狂呼救人，但卻沒有一個人伸出受援手。是什么使他們的心變得如此冷酷無情？

我也想起那些呼救的孩子們，看著大人們的無動于衷，長大后的他們會變成什么樣的人？

當缺德成為一種習慣，進而成為一種風俗習慣時，這才是最令我們恐懼、最令我們毛褲悚然的事。我們的人民什么時候才能夠真正地站起來？我們泱泱大國的中華民族何時才能真正實現偉大的復興？

嘆哉！??！